瓦伦丁情人

文盲,但饭桶!

凯勒布林博  马儿脱了僵将我引领至此。陛下,是您在这里。

芬罗德  亲爱的泰尔佩,请唤我的姓名,我已不是国王,不必拘礼。我的侄儿,这里已临近纳国斯隆德的国境,是宝驹为你引路,还是你牵着它来到此处?

凯勒布林博  是它领我来的。它与我一同长大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目如琥珀,心似明镜。它听闻银子坠地的嗡鸣,听见哀歌的前奏,便七次嘶鸣,如四肢折断猛然跪地,又忽然站起。脱缰的前一刻,它目中的泪滴如熔化的铁水烧穿了草甸。是它让我找到您,陛下。

芬罗德  我不再有其他能给予的,而我也知道你站在这里并是来非向我索求。再往前就出塔拉思迪尔能的范围,即使是最目光敏锐的弓箭手也无法看清那里的危险。你来到这里是做什么?快回去吧。

凯勒布林博  我知道此行艰险,您的决心亦如钢铁坚强,不可撼动。我只请求您带走这些。如果您要直面那暗影,那么请带上这把锋利的匕首!请带上这双耐磨的草鞋、这条柔韧的腰带、这件坚固的锁子甲、这台小巧的弩机、这只雪亮的银哨、这匹爱您的马驹……最后,请您将我也一并带上吧。请带上我,我可以为您打点修缮一切破败行装,我愿与您一同目视黑暗,直到光明、爱和希望将它敲碎,又或是——

芬罗德  泰尔佩,十人过少,可十一人又过多了。你瞧,你的骏马转过了头。

凯勒布林博  您以言语安慰,万物都得妥协。可您看见它眼中的泪水了吗?

芬罗德  自爱的泰尔佩林夸,安慰你的骏马,相信它高贵的天性中从未错乱的方向感,随它回头吧。这智慧的良驹也窥探到错位的命运——你问我的命运在何处?我伴随着它的征兆而降生,此时我正走向它呢。

凯勒布林博  您走向它,我走向您。我不畏惧黑暗,亦不畏惧悲剧与死亡。如若命运让您胜利,我愿见您欢笑,如若命运让您倾倒,我愿扶住您的身影。我的心灵催促我来到您的面前,向您请求:请让我伴随您走向那个命运。

芬罗德  就止步于此,无畏的泰尔佩林夸。我看见你的光延伸去一个黑夜,前往一个白昼,又一个黑夜,又一个白昼,无数的黑夜和无数的白昼。在死生的阴翳和时间的激流中,你的命运注定由灵感锤锻,由知识淬炼,由技艺打磨。绿色的圣枝将从泥土和岩石间捧起一顶王冠,托起你的神识。随之一同升起的,还有一座城、三团火和三颗星。

凯勒布林博  您看见未来的幻景,可此时您却为什么不愿意看我的眼睛?

芬罗德  我也时常会被我所习以为常的事物在某个刹那触动心魂。

凯勒布林博  但愿您如同接纳我的悲伤与泪水一般接纳我的忠诚和心愿,我不愿抛下您!

芬罗德  但是不行,泰尔佩,就停在这里,我以国王的身份下令!如山茶蓓蕾纯洁的灵魂,你的命运在别处闪烁着奇丽的光焰,让云霞都沾染荣光,让群星都停止燃烧,让虚空都齐声歌唱。我看见了那美丽的愿景,闪烁在遥远的未来,发芽于湿润的土壤,在你的掌心、唇齿和眉目间。

凯勒布林博  将忠诚于您的我也一并带上,英格多!

芬罗德  再见了,美德的宠儿,秘火的传人,历史的遗腹子!我爱着命运,爱着每一个子民,同样也爱着你。从前,我侍奉命运,命运赐我以天乐,而今,镀着友爱和恩情的巴拉希尔之戒闪烁微光,狠毒的黑暗以猛兽的形体横亘于我的知觉,而一个光辉的形象在长久的思考和一瞬如电闪的预知中降临此身——在此行的终点,命运将侍奉于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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